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位置

核能具有经济性、清洁性和相对安全性,在世界能源资源约束下,核能逐渐成为一国重要替代源,但也存在巨大的风险隐患。1986年4月,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突发爆炸打破了核能安全的神话。据2005年联合国、国际原子能机构、世界卫生组织和乌克兰等机构的联合报告显示,该事件死亡人数约为9000人,事故周围6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受到污染,数百万人受到核辐射侵害,一直到今天,影响也未曾终结。

事件回顾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位于乌克兰基辅以北130公里的普里皮亚季镇附近,当时约11万人生活在核电站周边半径30千米的范围内,是苏联在乌克兰修建的第一座核电站。据史料记载,1986年4月25日,事故发生前,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机组正进行常规实验维护。实验开始后,操纵员把反应堆应急堆芯冷却系统与多重强制循环回路断开。这是实验操纵员犯下的致命错误,严重违背了科学规律。直至4月26日,4号机组汽轮机脱扣,堆芯冷却剂沸腾,反应堆功率失控急剧上升至满功率的100倍,爆炸灾难发生后的辐射尘也随着大气飘散到苏联西部地区、东欧地区、北欧部分地区,引发国际社会对核电发展的质疑。事故虽已过去35年,但切尔诺贝利地区的甲状腺癌、胃癌等发生率比其他地区高三倍,儿童夭折率比其他地区高五倍。据有关科学数据预测,完全消除这场浩劫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至少需要800年,持续的核辐射危险将持续10万年。

事件原因

爆炸事故发生后查证,4号机组属于反应性引入事故,操纵员违规操作、设计缺陷和管理体制混乱等因素叠加导致惊天灾难。

严重违反操作流程。操纵员对危险预估过低,高估控制能力。据史料记载,4号机组实验有多项严重违规操作催生灾难必然性。比如,为避免实验期间应急堆芯冷却系统的假触发,关闭了最大设计基准事故保护系统,从而无法限制可能发生事故的范围等。操纵员丧失专业警惕性,为弥补操作失误,继续实验导致严重后果。

安全管理体制混乱。决策组织协调失序,缺乏专业能力。据史料记载,当时分管核电站安全事务的官员,非常欠缺核专业知识。比如,时任原子能联盟主席,从来没有在核电站中从事过任何运营工作,不能预估测试程序缺陷引发灾难的可能。同时,在核发展过程中,存在非专业领域人员向专业人员汇报实验的情况,相关核权威部门对出现的安全问题集体失声。

缺失敬畏虚设装置。实验程序存在固有缺陷,把科学当儿戏。据史料记载,在1986年4月初,4号反应堆的控制台上安装了一个最大的设计基准事故按钮。按下这个按钮后,它的信号只送到次级电路,绕过了检测设备、测量仪器和水泵,绕过了核反应堆所有的重要参数和自动跳闸装置,核能技术严谨的操作规程被篡改。

事件影响

事故给当事国及周边国家和地区带来惨痛损失,引发核信任危机,从而促成国际社会的广泛合作,也促进了核工业在全球社会的健康成长。

各国审慎制定核能规划。事故发生后,各国迅速审视国家核电战略。1986年,在西欧共同体能源部长会议上,丹麦、爱尔兰和希腊公开反对使用核反应堆。在世界能源会议上,菲律宾、土耳其、意大利和印度决定不建核电站,德国则冻结延长核电站使用期限。同时,多国签署《及早通报核事故公约》和《核事故或辐射紧急情况援助公约》,成立世界核电运营协会,为预防事故和开展国际援助发挥作用。

国际社会援建防辐石棺。为防核泄漏,苏联用水泥“石棺”把4号反应堆仓促封存。为避免粗糙“石棺”失去防辐效力,2012年国际社会捐助支持新“掩体”项目,资金由八国集团和欧洲委员会成员国共28个国家负责筹借,建设基金由欧洲复兴和开发银行管理,耗资约15亿欧元。2016年11月,新掩体主体部分覆盖到“石棺”之上,内部安装有吊装设备。2019年7月10日,新掩体管理权从跨国合资公司“诺瓦卡”移交至乌克兰政府,并正式投入使用。

实施相关食物进口限制。事故发生后,跨界污染威胁到食物链安全。1986年,欧洲一些国家强制实行了食物限制,特别是菌类和牛奶。比如,波兰成立专门委员会监视辐射情况,以便在出行和饮食方面进行限制。英国限制了放射性指标超过1000贝克/千克的绵羊的迁移和销售。由于德国、奥地利、意大利等某些地区,野味、野生蘑菇以及食肉鱼类的铯-137严重超标,欧盟委员会表示,对于从这些成员国进口的某些食物的限制必须在未来维持多年。

事件启示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件,作为人类历史上的一个悲剧,让我们永远不能忘记。同时,我们应该以此为戒,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尽心尽力出谋划策,从此类事件中得到深刻启示。

核电安全运营必须管理人才专业化。“风险社会”理论指出,人类活动频率的增多及活动范围的扩大,其决策和行动对自然和人类社会本身的影响力也在增强,风险结构已从自然风险占主导逐渐演变成人为的不确定性占主导。以核电为例,人们逐渐发现,引起核事故的原因通常不是原本备受关注的设计和设备本身,而是人的偶然操作失误所致。相关统计显示,核电厂的人因事故占70%以上。因此,对安全的考虑最终还是要落在人的身上。古人说“术业有专攻”,正是强调了技能学业各有专门研究。如何培养人、如何管理好人、如何让科学技术发挥最大效用,最终成功管理和运营核电站,成为当下核电大发展必须思考的问题。

核电安全运营必须政策法规体系化。政策法规是国家核安全的基本保障,更是规避各种潜在风险的刚性底线。确保核电安全运营,必须从高从严构建核安全政策法规体系,以保证任何一个操纵环节都有法规依据,不因任何人的错误号令而丧失科学的职业操守。同时,这也是对操纵员的权益保护,从而鼓励专业人士在风险来临之际最早“吹哨”,为解除危机赢得时间主动。为此,相关部门要自上而下梳理各级各类法规标准,清除任何有可能影响安全运营的人为因素,形成法律、行政法规、部门规章相衔接,法规要求和技术标准相补充,中央和地方相结合的法规标准体系,为依法治核夯实基础。

核电安全运营必须监管机制高效化。提升监管能力是防范核“万一”风险的重要抓手,必须使监管落地落细落实。有鉴于此,成立专门机构对核发展实施统一监管,形成独立、公开、有效的监管体系,是非常必要的。首先,要实行核安全、辐射安全和辐射环境管理的统一独立监管,建立总部机关、地区监督站、技术支持单位“三位一体”的监管组织体系。同时,实施以风险为指引、以问题为导向的审评方法体系,提升独立验证和校核计算、概率安全分析和风险评估能力,以及全链条实施审评许可制度。其次,应坚持依法严格对核设施和从事核活动的单位进行监督检查,确保符合核安全法规标准和许可要求,开展全过程监督执法。最后,应建成辐射环境质量监测、重点核设施周围辐射环境监督性监测和核与辐射应急监测“三张网”,实现辐射环境全覆盖全天候监控。

不过,布鲁斯认为电视剧对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几位负责人的描述很不以为然,包括前厂长维克多·布卡诺夫(Viktor Bryukhanov)、总工程师尼古莱·福明(Nikolai Fomin)和副总工程师阿纳托利·迪亚特洛夫(Nanatoly Dyatlov)。

布鲁斯说:“他们的角色在剧中是扭曲的,失实的,就好像他们是恶人。他们根本不是那样的。”

他心目中的迪亚特洛夫先生很严厉,可能在下属看来不友善,但时间长了大家对他的看法就会改变。

“操作员们都怕他。但是,不管多严厉,他水平很高,很专业。”

1987年7月,这三位高管被法庭判决严重失职,违反安全规则,为核反应堆爆炸提供了条件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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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沃森(Emily Watson)扮演的角色集合了当时多位参与处理工作的科学家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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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列克西·布鲁斯和同事们在核事故发生后次日在这个控制室工作

布鲁斯认为,电视剧在塑造其他角色时自由发挥度较大。

比如,剧中一位核物理学家瓦列利·莱加索夫(Valeriy Legasov)是切尔诺贝利事故处理团队成员之一,但现实中他很少露面。

布鲁斯指出:“我不可能见到莱加索夫。他在行政大楼的地下室工作。”

奥斯卡提名演员艾米莉·沃森饰演的角色,乌拉娜·霍姆克(Ulana Khomyuk),是一位前苏联核物理学家。她要挖掘真相,找到切尔诺贝利惨剧为什么会发生,以及如何发生。

这个角色是虚构的,不过是当时参与工作的多名科学家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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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目击者说,电视剧逼真地展现了核辐射对人体造成的伤害

电视剧逼真地展示了核辐射对受害者造成的伤害,布鲁斯对此很赞赏。

“大家都在说受到核辐射,皮肤鲜红,辐射灼伤,但从来没有这么逼真的展示。”

事故发生后的几个小时中,布鲁斯曾与两个人有过对话,这俩人也出现在电视剧中:操作员同事列奥尼德·托普图诺夫(Leonid Toptunov)和班组长奥列克桑德·阿奇莫夫(Oleksandr Akimov)。

他们看上去“显然很糟糕。脸色苍白。托普图诺夫干脆就像一张白纸那样。”

这俩人后来在莫斯科的医院死于严重的急性放射综合症。

布鲁斯说:“那天早上我还见到上夜班的其他同事。他们的皮肤都是鲜红的。他们后来都在莫斯科的医院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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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直接造成31人死亡,但核辐射受害者人数成千上万。

电视剧里的情节是这样的:他们上到反应堆顶部去灭火。

布鲁斯说这是虚构。确实有地方起火,但不是在反应堆顶部。

事实上,事故发生后两周内去世的29人中,许多都是当时站在附近往反应堆送水的消防员。

布鲁斯说,他们的任务几乎就像无法完成的使命:“那水注细细弱弱的,落到反应堆上之前可能都已经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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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quidators" were personnel called up to assist with the clean-up operations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disaster

电视剧中,核电站附近有一个叫普利皮亚特的镇。爆炸发生后,镇上居民都跑到铁路桥上去张望,完全没有意识到核辐射的危险。

核辐射尘埃像下雪一样从空中洒落,孩子们在尘埃中嬉戏。

一个久已被人遗忘的传说在电视剧里复活:当时到桥上看核电站起火的每一个人后来都死于核辐射。

他说,镇上大部分居民应该都是在爆炸发生后次日早晨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补充说,他认识一些在那座桥上看热闹的人,他们虽然受到辐射,健康受损,但最后还是活下来了。

“我住院时,有一个一起接受治疗的病号,他4月26日早上骑自行车去了那座桥。他的诊断结果是轻度急性放射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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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普利皮亚特镇的居民晚上跑到铁路桥上看核电站起火

电视剧里有一群矿工在反应堆下方掘坑道的镜头,掘坑道是为了保护核电站周围的居民。

他们需要为热交换器清出一片场地,这样可以防止反应堆核心的熔液渗出,进入地表水。如果地表水受到核辐射污染,那就危及千百万人的生命和健康。

电视剧中,矿工们都脱得精光,裸体上阵,因为地下温度奇高。

布鲁斯说这是夸张。事实上矿工们是脱了衣服,但不是那么赤条条的。

矿工们在地下没有核辐射危险,但出来吸烟喝水时就会受到辐射。

他们的工作最后发现毫无意义,因为反应堆的核六个星期之内自己就冷却了,根本就没有给热交换器充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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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找了大约400名矿工在被炸坏的反应堆下方掘地道

电视剧有一个情节,三名核电站员工自愿到核反应堆下面的地下水管去打开阀门泄水。这需要潜水操作。

当局担心万一熔融反应堆流出的液体进入地下水管,可能引发另一次爆炸。后来,这三名“潜水员”都因为核辐射病故。

班组长鲍里斯·巴拉诺夫(Borys Baranov)2005年去世,瓦列利·贝斯帕洛夫(Valery Bespalov)和奥列克西·阿纳年科(Oleksiy Ananenko)都是反应堆的部门总工程师,现在还活着,住在基辅。